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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宝澜洗完手之后叼着根草从河边回来,就见地上只剩了几个果核,她大惊失色:“你把胭脂山给吃了?”
霍铎比她还要害怕:“有问题吗?”
赵宝澜说:“那东西有毒啊!”
“……”霍铎:“?????”
霍铎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咆哮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赵宝澜理直气壮道:“你也没问我那东西有毒没毒啊!”
“……”霍铎:“?????”
他说:“您觉得我饿着肚子去摘果子回来,是大发善心想喂马吗?”
赵宝澜说:“那也说不准啊!”
霍铎:“……”
霍铎目光怨毒的盯着赵宝澜。
赵宝澜被他看得心虚起来,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脑袋,用吹口哨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歉疚与同情。
霍铎:“……”
胭脂山的确有毒,只是毒性并不强烈,霍铎上吐下泻,马背上被折磨了一整天,脸色蜡黄,到傍晚时候抵达一处驿馆时,赵宝澜先一步下了马,他身子一哆嗦,直接从马背上栽下去了。
“啧啧,”赵宝澜回头看着他,怜惜道:“真可怜。”
霍铎嘴唇动了动,正想卖个惨叫她搀扶自己起来,就听赵秀儿那小畜生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嘻嘻嘻!”
霍铎:“……”
霍铎强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驿馆里虽有差役在,但是却没什么厨娘伙夫,想吃饭自己做,不然就干饿着。
赵宝澜给霍铎摸了摸脉,发觉他被胭脂山折磨的身体发虚,到底是大发慈悲一遭,说了句“我去做饭”,就主动进了厨房。
霍铎居然诡异的得到了一丝安慰。
两刻钟之后,赵宝澜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过来了,叫了瘫在床上的霍铎一声,说:“嘿,哥们,起来吃饭了!”
说完她又低头看着自己的杰作沾沾自喜:“也不知道谁有这个口福,能娶到我这样宜室宜家的妻子!”
霍铎听得精神一振,坐起身来,看一眼桌上的菜色,眼底的希冀之色慢慢淡去。
赵宝澜热情洋溢的招呼他:“来尝尝看,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别客气!”
霍铎心说这要是在我自己家里厨子敢把这种猪食端上桌,老子第一个砍了他狗头做酒器!
只是他跟赵秀儿相处的时间虽短,却也知道最好不要跟她硬碰硬,抬头揉了揉额头,假笑道:“好丰盛啊,秀儿,你这厨艺当真是天下无双。”
说完他拿起汤匙,盛了一勺送到赵宝澜唇边,温柔道:“来,我喂你。”
赵宝澜:“……”
赵宝澜慢慢的抽出了腰间软剑:“我不饿,七郎,你先吃吧。”
霍铎:“……”
卑微的将汤匙挪回到自己嘴边。
桌上摆着几个碟子,赵宝澜只喝了一碗米粥,剩下的就靠吃肉干果腹,霍铎拿着筷子一下下夹菜,脸色越吃越绿。
赵宝澜一边喝粥一边问他:“我做饭好吃吗?”
“好吃啊!”霍铎竖起了大拇指,不假思索道:“盐加的刚刚好,呕,汤的味道也很鲜美,呕,还有这盘青菜……呕!”
强忍着吃完饭,霍铎冲出门去吐了个酣畅淋漓,却不曾再去寻什么吃食下肚,借了水洗去脸上易容,苍白着面孔回到屋子里边去。
赵宝澜从驿丞那儿借了笔墨,正给自己鱼塘里边的两条鱼写信,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扭头一瞧,被惊艳的说不出话来。
霍铎有着一张偏西方的俊美面孔,轮廓分明,五官深邃,浅蓝色的眸子像是一片碧波,迷人如油画里的天使,大抵是因为遭受了一日折磨,他神情中带着淡淡的倦怠之色,看起来苍白而憔悴。
赵宝澜“哇塞”一声,不自觉张大了嘴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霍铎见她如此反应,心里便有了底,向她微微一笑,神情忧郁,略带几分疲惫:“秀儿。”
赵宝澜神情痴迷:“七郎。”
霍铎轻叹口气,道:“原谅我一直都没有用本来面目同你相处,实在是因为这副异族面孔……”
“不要再说了,”赵宝澜抬手捂住了他的嘴,深情道:“我都明白的!”
“不,你不懂,”霍铎淡淡一笑,神情中难掩凄迷:“我是前任可汗同汉女生下的孩子,血脉不纯,你大概无从想象,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被人追着叫杂种是什么感觉,更不会知道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被那些出身尊贵的可敦欺辱又有多么无力……”
“不,我明白的。”
赵宝澜叹口气,眼眶湿润,落寞道:“我从小在魔教长大,在几十个孩子的血腥争斗中胜出,你所想象不到的残酷我都经历过。你好歹是可汗之子,衣食无忧,而我,却要在狗窝里跟畜生抢一口吃的!”